Aug 23, 2005

環島尾聲: 二千公里的尋找自我 8/23


旅行的感覺 2005.6.18 Jill (尋找自我以前)
喜歡旅行的感覺,
尤其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過程。
過程中總覺得時間特別的悠長,
看著窗外頻頻飛逝過的人、物、風景,
充分感覺到自我與時間的存在。
這過程不必扮演任何人,不必做任何事,
我只是個旅客,一個座位號碼。
我與風景都在流浪,分別朝向不同的方向,
那一點一滴消失的時間,在空間裡畫起了等於距離的線。
我知道,在離去與到達之間,我完全屬於自己,但也只能屬於自己。
會希望,旅程永遠不會到達終點,就不需要猜測會有誰在那一端等待,
也不需要尋找路邊是否有黃絲帶,更不用期盼,遠端的煙火是為我點燃。
但這流浪似的歲月,哪一站我該下車? 哪一個旅人能當作朋友 ?
哪一座山、哪一片海,才能抓住我的心,引我下車, 讓我永遠為它停留!

不知道,是不是每個人的性格中多少都有一點孤獨的因子?! 起碼,我覺得自己是有的;也許是天生的,或也許是成長的過程所養成的。總覺得,自己有二種面貌,一種是熱情、開朗、積極的;而另一種是孤獨、冷淡與多愁善感的。

好朋友說,與我當朋友所感受到的我是高潮迭起的生活,一段時間後我總有著令人想不到的際遇或與作為 ! 而在這次二千多公里的尋找自我之旅後,我其實無法也不想預期未來的我,會是什麼面貌;只是感受到,改變中的我,流浪的因子正在減少中;而孤獨、冷淡與多愁善感的那部份面貌,已漸漸變得柔軟與平和了。

在最後一站花蓮的Karimas民宿,應屋主小女兒的要求,我擺了個奇怪的姿勢讓她拍照,腦中回想到了,小時候在花蓮的自家小藥店門前也照了ㄧ張類似的照片。照片中有同樣的不情願,因為從表情可看出來拍照姿勢是被要求的,而小時這張照片手上的花應該是我老爸的創意 (也不知道為什麼古時候拍照,總要很刻意的加一點 ”藝術” 氣息)。自己看著這二張照片,一張是生命剛開始的純真、任性且稚嫩的我,而另一張則已是成熟、歷經生活磨練卻仍固執,但經過二千多公里的自我審視與思考後已漸漸可以隨性、變得柔軟的我。


在這個二千多公里的旅程中:
- 我在宜蘭明池、雪霸公園熱身似的嘗試沉靜心情、與自己對話;深刻了解到造成自己不快樂的所有原因。 - 在台中,填補了友誼的缺口,領悟到無論生命的選擇是什麼,都要能坦然接受,就能知足。 - 台南讓我體會到了擁擠的都市,對人所造成的冷漠與疏離感,常常接近大自然可以讓人保持人性的熱情因子。 - 在陰雨的墾丁中,用不一樣的心情,體會到了隨遇而安的愉快。 - 在熱情的台東,與好友一起分享了心靈的成長與生活的領悟;同時也感受到”簡單”能帶來更純粹的美與快樂。 - 在花蓮,黑夜的海上月下銀河為我帶來了寧靜;拜訪出生地、置身 [沙漠風情] 寂寥的美、體驗Karimas流浪人的生活,讓我更暸解自己是誰,體會到了 [脫離責任] 及 [與世隔絕] 並不屬於我快樂的方式。

二千多公里的旅程,走過疊疊的山路,走過寬闊的大海旁,感受到自然中各種顏色的美,也看到了受創而正在流失的土地;領悟到簡單生活也可以很美,而自然能帶來寧靜與寬容的心。我想,我仍會喜歡旅行,但是,不再是以孤寂、流浪的心,我再也不會只是一個座位號碼,也不再為旅程的終點無人等待而感到傷感。我的行囊中,將會總是帶著朋友、親人的愛及牽掛,每ㄧ個旅人都可以當是朋友,每ㄧ片山、每ㄧ片海都能是我欣然駐留的地方。而我自己,將會是那引領自己找到 [快樂地] 的那個人;或也許,也能會是為其他孤寂的心找到 [快樂地] 的那個人!

你是誰?
如果有人問你,”你是誰?” 普通的回答可能會是: 我叫 [Jill ],住 [台北汐止],在 [花旗銀行]上班,目前 [單身]。 寫意的說法是: 我叫 [一朵花] (40歲),長在 [偶爾滿水的池塘裡],在 [蜜蜂從不睡覺的地方]開放,目前 [孤芳自賞中]。 悲觀的說法會是: 我叫 [工作狂],住在 [會淹水的地方],在 [不是人待的公司]上班,目前 [一個人睡]。

你知道,在許多語文的名字裡,除了名字與姓氏外,中間常還會有個中間名(middle name),每個語言的中間名可能意義不同,但俄文的中間名是 [父親的名字的所有詞],意思是 [你是哪個父親的子女]。假如我的名字是[米娜],姓是 [別勒夫],而父親的名字是 [安德烈],那麼我的全名就會是 [米娜、安德烈(的)、別勒夫 (Mina、Anderleivich、Belov)]。
我蠻喜歡俄文名字這樣的安排 (但不知道,萬一父不詳該怎麼辦? 可能需要回去問以前的俄文老師), 因為它無形中說明了這個文化的本質是非常注重家庭關係的,你是誰的子女,是別人辯認你的必要基礎,帶著這樣的名字,你是誰,有點難忘記。

前幾週,有次與一些同樣做行銷的朋友聚會,發現這群朋友中,可能有三分之一,甚或是二分之一都曾經或現在正在大陸工作。我想到另有其他在大陸工作的同學,有些已將家庭搬了過去,準備在那長期工作。而另一些朋友或同事,則是曾經到美國生孩子,亦或是想等孩子大一點,就準備全家搬到美國或加拿大去過生活。


生活在海島上的人,本就應該是很俱有探索世界的好奇心,過往特殊的歷史背景,拘禁了我們的冒險精神及腳步。這趟旅程發現,暑假在本島旅遊的旅客並不多,我想,可能今年出國度暑假的小朋友不會比留在本島旅遊的小朋友少。本來,有些為這片美麗的土地變得寂寥而感傷;但再想一想,也許,不可避免的這個世紀的[世界村]趨勢,將讓我們的視野及足跡變得愈來愈廣。我們的朋友及生活圈,必定將會在世界地圖上把範圍愈拉愈大。而這片土地隨著外流的人口,也將會進駐另一批世界居民。當真的到了世界村的時候,當別人再問你是誰,你會如何回答?

我想有可能會是: 我的名字叫 [Jill 中文姓Wu, Tony 的女兒],出生及成長在美麗的台灣Formosa 島,春夏時我住歐洲、秋冬時回亞洲,在[網際網路的世界村裡] 工作,目前是[每ㄧ個會呼吸的人都有可能會是我的朋友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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